走廊里的喪尸并不多,但是他們的燈光卻引起了一些喪尸的注意,它們正疑惑地往這邊走來。
“等會咱們出去之后,我會往右邊突擊,你們一定要跟緊,千萬別掉隊,咱們用最快的速度沖到九號實驗室門口!”項仲說道。
按照吳國斌中將的指示,那個密碼箱就藏在九號實驗室中。
大家點點頭,表示都聽懂了。
項仲不再多言,端著步槍就沖了出去,精準的槍法成了他前進的最大保障。他要在喪尸們形成合圍之前殺出一條血路。
一行數(shù)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幾百米,卻突然剎住腳步。按照他們的判斷,前面應該就是九號實驗室了,可九號實驗室的門前卻堵著大量喪尸。
“怎么會這樣?!”陳紫荊吃驚地問道。
項仲從腰間掏出一顆手雷,提醒道:“大家都趴下!”
然后他就拔出手雷的保險銷,將手雷向喪尸群中扔去……
“轟!”
手雷爆炸,將喪尸清理出好大一片。
大家急忙從地上爬起身,飛一般沖到九號實驗室門口,項仲擰住門把手,用力往里一推,卻沒能推動,顯然這門是被人從里面鎖死了。
項仲心里不禁開始犯嘀咕:“這……難道里面有活人?莫非是那人把喪尸們引到這里來的?也不知那人是否還活著?!?br />
“秦大帥哥,你快想辦法啊,那些怪物又圍上來了……”徐文彪緊張地說道。
周圍的喪尸,有些是沒被手雷炸到的,有些是被手雷炸殘了但沒有炸死,此時都一股腦地涌了上來。
“全體射擊!”
項仲一邊端著步槍,毫不停頓地向周圍掃射,一邊想著辦法。
九號實驗室的門如果只是普通的木門,項仲完全可以把它撞開,或者用槍把鎖打壞,就可以進去了。
但這個基地里所有的實驗室的門和鎖,表面看去似乎很輕很薄,其實是用特殊合金制成的,手雷都炸不壞它,更別說子彈了。所以項仲一時之間也是無計可施……
其他人也不顧消耗地向喪尸開著槍,空彈殼掉在地上,叮叮當當?shù)穆曇艟鸵恢睕]有停過。
即便如此,喪尸的包圍圈依然是越來越小,很快便壓到距離眾人只有兩三米的地方。大家的壓力越來越大,漸漸快要頂不住了。
白靈對徐文彪說道:“你把我放下來,不用管我了,去給他們幫忙吧?!?br />
徐文彪遲疑片刻,終于把白靈放了下來,雙手握緊鐵鍬,把距離過近的喪尸敲掉。
徐文彪把鐵鍬舞得虎虎生風,他的胳膊本來就長,再加上鐵鍬的長度,足以把那些近處的喪尸拍死,幫助大家減少危險。再加上他還戴著夜視儀,比別人看得都清楚。
可眾人還是被喪尸們逼迫得慢慢倒退,逐漸退到了九號實驗室的門口,再也無路可退了,幾個人只好肩并肩、背靠背地擠成一堆。
馬俊豪被嚇壞了,從一開始,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瞎開槍,根本就沒打死幾個喪尸,此時他見到喪尸們逼得如此之近,更是慌亂得手足無措起來。
喪尸們的臉龐都已扭曲變形,布滿血跡,在狼眼燈的照射下,顯得尤為猙獰恐怖,就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。
“咔咔……”
馬俊豪的步槍里傳出空膛音,子彈被打光了。他摸了摸身上的口袋,所有的彈夾都用完了,而他的方向是喪尸們逼得最近的。
“不要……你們別過來……你們不要吃我,我不想死,我想活命……”
馬俊豪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因為絕望和恐懼而產(chǎn)生的瘋狂。
他把手往身后一摸,抓住身后一名隊友的胳膊,一下把他拉出來,往喪尸群中推去。
“啊??!”
一個尖叫的女聲傳來。
馬俊豪渾身一激靈,這才看清楚那個被自己推出去作為擋箭牌的人,竟然是……白靈!
白靈被推倒在喪尸群中,還沒等她爬起身來,喪尸們就圍了上去,把她按在地上大肆啃咬起來。每一口下去,都能撕下一大塊皮肉。
“救命??!我不想死……救救我啊……”
白靈的慘叫聲如同鋼針般,刺痛著每一個人的耳朵和心靈。
項仲恰好看到馬俊豪的惡行,頓時怒發(fā)沖冠,雙目因為充血而變得赤紅。
他立刻調轉槍口,頂在馬俊豪的腦門上,怒吼道:“你在干什么??!我要送你去給她陪葬!”
項仲的槍管因為持續(xù)射擊,溫度過高而變得通紅,此刻在馬俊豪的腦門上烙出一小塊圓形的焦皮,發(fā)出“滋滋”的聲音和一股烤肉味兒。
但馬俊豪卻被嚇得臉色煞白,一動都不敢動,仿佛根本沒感覺到那劇痛一般。因為在他眼里,項仲已經(jīng)不再是人,而是來自煉獄的奪命修羅。
他感覺得到,項仲眼里的憤怒、殺氣和仇恨,比那槍管的溫度還要恐怖,如同地獄之火般,瞬間就能將他焚燒成一片虛無……
馬俊豪“噗通”一聲跪在地上,神色慌張地說道:“對不起,我……我沒想殺她,那只是一種慌亂之下的本能反應……”
就在這一耽誤的時間,喪尸們就徹底包圍上來,距離眾人只有一米多遠,它們伸出的爪子都快抓到眾人的臉了。
“項仲,你快想辦法啊,先別管馬俊豪了,我們馬上都要死了!”陳紫荊大喊道。
屋漏偏逢連夜雨,船沉又遇打頭風。在這個萬分危機的關頭,眾人的步槍子彈竟然也相繼打光了。
大家趕緊拔出手槍,把近在咫尺的喪尸打死。但手槍的射速慢,而且打不了幾槍就要換彈匣,殺敵效率與步槍不可同日而語。
很快,手槍子彈也用完了。
眾人抽出冷兵器,準備與喪尸們短兵相接了。但大家心里都清楚,這種場面肯定支撐不了多久。大家感覺自己就像是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,隨時都有可能傾覆在喪尸的海洋中。用不了幾分鐘,眾人就將全軍覆沒。
徐文彪捏著嗓子暴吼一聲,把鐵鍬掄起來,橫斬出去。鋒利的鐵鍬“唰”的一聲就將一只喪尸的腦袋削成兩半,繼而又深深的砍進旁邊那只喪尸的腦袋里,一下就放倒了兩只喪尸。
項仲抓住離自己最近的一只喪尸的脖子,把軍刀從它的眼窩里插進去,直接貫穿到腦部,然后又猛力把它往后推,將其連同身后的兩三只喪尸都推倒了。
徐婷婷和陳紫荊也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拼殺著,令人惡心的黑血和腦漿濺得全身都是,看上去就像是剛從血池里撈出來的人,黑血浸透了他們的衣服,又順著衣襟滴落而下。
盡管如此,但周圍的喪尸仍然看不到盡頭,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頭在涌動。而且由于他們發(fā)出了聲音,遠處一些喪尸也被吸引得往這邊趕來。
照此下去,還沒等他們把喪尸殺光,就要變成喪尸口中的食物了。所有人的心都沉入無底深淵之中。
就在此時,一個聲音突然從他們身后傳來。
“吱嚀……”
九號實驗室那緊閉的大門,終于打開了!
這扇門并不是那種橫向推拉的電動閘門,而是像普通防盜門那樣,可以往里面打開的。
“快撤退!進入屋里!”項仲暴喝道。
他發(fā)現(xiàn)那扇門只打開了一條縫隙,于是飛起一腳,把那門踹得大敞而開。
“砰!”
“哎呦!”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后傳來。
這人就是給項仲開門的人,但他似乎沒料到外面的情況居然這么緊急,也沒想到項仲竟然會這么粗暴,突然就把門踹開了。
金屬門一下撞在他身上,把他撞得鼻破血流,頭暈眼花,直挺挺地躺到地上。
馬俊豪率先沖進九號實驗室,大家緊隨其后。
由于情況緊急,大家都沒注意到地上還躺著一個大活人。
馬俊豪一腳踩在那人的肚子上。
“??!我的肚子??!”那人大叫一聲,捂著肚子翻了個身。
徐婷婷則是一腳踩在他的后腰上。
“嗷!我的老腰唉……”那人慘嚎一聲。
陳紫荊雖然反應過來,但卻來不及剎車了,踩在了那人的手掌上。
“嗷嗚!我的手??!”
都說是十指連心,手指被傷到的痛感果然非同尋常。那人再也承受不住這一連串的打擊,痛呼一聲就暈了過去……
幸好徐文彪從那人身上跳了過去,要不然以徐文彪的體重,一腳踩在那人身上,非得把他踩死不可,那他就太冤了,沒被喪尸咬死,卻被活人給踩死了……
項仲也沖進實驗室里,立刻轉身關門,把門從里面鎖死。
喪尸們撲到門上,用指甲撓著門,發(fā)出“咯咯吱吱”的聲音,還有的喪尸用腦袋“砰砰”地撞擊著大門。
項仲把那個開門的人從地上托起來,平放到一張實驗臺上,讓他好好休息,然后轉過身來,怒視著徐文彪。
“我不是讓你照顧好白靈嗎?你是干什么吃的?怎么會讓她受到傷害呢?”項仲怒道。
徐文彪耷拉著大光頭,表情十分難過和愧疚,雙目里蘊含著淚花,結結巴巴地說道:“對不起……是我不好,是我無能……我沒照顧好白靈妹妹……不管你想怎么懲罰我,我都認了……”
陳紫荊見到項仲這么關心白靈,不知為何,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酸溜溜的味道。
她走到項仲的身邊,把他的胳膊摟在懷里,替徐文彪開脫道:“好了,這事也不能全怪老徐,剛才我聽到白靈親口說的話了,她為了讓老徐給咱們幫忙,就主動要求老徐把自己放下來的?!?br />
徐婷婷看到陳紫荊和項仲這么親近,也不甘示弱地拉住項仲的另一條胳膊,在自己懷里使勁蹭來蹭去,還撒嬌道:“就是嘛,徐文彪也不是故意想害白靈阿姨的。再說了,罪魁禍首是那個小白臉兒,如果不是他把白靈阿姨推出去,她也不會死的,說不定現(xiàn)在還和我們在一起呢?!?br />
雖然徐婷婷確實比陳紫荊年輕,但她那兩座小山的規(guī)模和陳紫荊可就沒法比了。
項仲轉過身來,把空了的步槍和手槍全部扔掉,把沾滿黑血的軍刀架在馬俊豪的脖子上。
“你犯了故意殺人罪!按照法律,應當判處死刑!”項仲的語氣就像是北極的萬年寒冰。
馬俊豪渾身如同篩糠般顫抖起來,他一邊用力撕扯著自己的頭發(fā),一邊狂扇著自己的耳光,涕淚俱下地說道:“我只是在慌亂狀態(tài)下的本能反應而已,根本就是下意識的,不是有意要害死白靈。她懷了我的孩子,我就算豁出這條命去,也要保護她啊。你們懲罰我吧,我活夠了。如果你們不殺我,我的后半輩子也會一直生活在愧疚和陰影之中……”
不管他是在惺惺作態(tài)裝可憐,還是發(fā)自肺腑的愧疚和痛苦,但這一招確實騙取了一些人的同情。
第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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